趴躺在被陽光照暖的柔毛上,四處傳來此起彼落的長嘯,少年能夠清楚地聽到臉上的鱗片在緩緩的擴散。
不知道從哪時候開始就在龍群中生活,臂腕下讓他躺著的孩子則是一直跟在他身邊。即使是龍群遷移的季節,或許是生物的靈性查覺到生命即將的消逝,龍一直維持著姿勢讓少年趴著,不時用帶著柔毛的頭鼻蹭幾下。 少年不知道還能聞多久這個熟悉的味道。 『村裡的人都說不能跟你們在一起,誰知道呢?』 少年笑著,跟龍說了不知道他到底聽不聽得懂的話。 『村子被燒光了之後我就逃到這裡,原本還很怕呢‧‧‧‧‧‧太多誤會是因為無知而引起的了,你說是吧?龍! ...他們都還不知道龍其實根本不會噴火呢。』 少年痛苦的縮了一下,龍鱗症是好不了的,放著不管的話只會慢慢侵蝕全身內臟,到最後侵蝕到皮膚外層。他早就已經再也不能進食,心臟每跳一次鱗片就在體內躁動一次。 我不難過喔,龍,因為我和你相遇,而且當時是你救了我一命。我會變成龍絕對不是因為你的關係,這是族裡的遺傳疾病,沒有藥是活不下去的── 風吹得格外涼,龍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眼瞳注視著虛弱的人類,不敢打亂一如往常平穩起伏的呼吸,像是在靜靜的聆聽少年說的每句話。 ──龍,如果我不在了你應該也會自己抓魚了吧?雖然好像很難,不過可以試著用爪子鑽火看看?你要把我丟到海裡還是把我吃掉?不過龍鱗應該不好吃吧。你會哭嗎?你的臉看不出來你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啊‧‧‧ 啊...龍會不會流眼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