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START ONE TWO THREE FOUR FIVE SIX FAKEEND |
本傳
ONE.從此,那個人類── TWO.從此,開始了── |
START.歉意
「這裡是哪…」
「歡迎來到這…空間創造者『黑衣新娘』。」袖子太長的黑色袍衣和墨綠色短褲,加上腳上的深灰色拖鞋。和被稱作『黑衣新娘』的人穿著一樣的達話者,不同之處是那稍偏黃的米白色馬尾。
「這裡是『歉意販賣兼出租所』。」
巡視著四周,周圍圍繞著高聳的木質書櫃,疊滿五顏六色的書籍,上面都貼著標籤,天空宛如天井的從高立的書櫃頂露出一藍角。
「為什麼…我每次來這裡都要問這些問過的問題…?」她看著高大的書櫃,一邊走向空曠而明亮的中央,男孩坐在一本巨大的黑色冊子,一腳跨在黑書上,用低沉的語氣說著
「因為這裡是『兩萬分之一秒』的空間。」
無法理解的回答。
男孩繼續說明
「妳之所以來到這,是因為妳在心中對不起某個人,而在持有需要歉意的一瞬間,妳就會來到這。」
「這句好像聽過了。」
「人一生有許多對不起的事,妳會經常看見我。」
「那為什麼…我問這些問題之前都不記得…?」才問完問題,又想起這問題也是之前早問過的。
「因為決定買不買或租不租『歉意』都只是用兩萬分之一秒的時間來決定,人往往不會記得。」他跳下書本,一邊解釋著。
「說吧…朋友。妳為什麼來這裡…這個有錢人才會來的地方…?」
客人站在原地,思索了幾秒「你說這裡是『勾芡販賣店』…?」
「是『歉意販賣兼出租所』…看妳一臉疑惑,反正這裡是兩萬分之一秒空間,要拖多久都沒關係…我來跟妳解釋一下吧。」他走向書櫃,一本一本的翻閱整理。
「妳曾經來到這,而且是你帶我來到這裡的。」拿定了一本灰色冊子,緩慢的走向她。
「為什麼?等等...你說的要拖多久都沒關係是什麼意思?」
他緩緩走來,手中拿著一個單調灰色的封面書,好像我問出來的問題在下一秒就知道了答案,沒有恍悟的感覺,像是文字幫我從腦中快速的翻出答案。
眼前白髮的男孩,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管你在這個空間裡呆多久,時間都維持在兩萬分之一秒中。」他停下了腳步,翠綠的眼珠注視著這位常來的訪客。
「這樣說吧…妳要租歉意還是買歉意?」灰色的書開始來回翻動,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有什麼差別嗎?...道歉直接說出來就好了…為什麼還要買?」我不斷的問問題,答案也緊接著一一浮現。
「人類不會注意到…『歉意』分成很多種,要將所有分門別類,那你可能花上再久的時間也分不完,」輕輕呼一口氣,並接著說道:「因為人類的文明一直在改變,改變產生新的意見,不同的意見交織了所有可能的誤會,而我依照這些原則生產歉意,」
「…。」
「相信妳是了解的,這是萬物所遵循的真理…也因為這樣,我只分說兩大類,“出租型”和“持有型”,如果需要的歉意很淡、很薄,需要彌補的洞很小,幫忙補一下就會自動彌補的空間,那也只需要租用幾秒。持有型比出租型的歉意貴上好幾倍,因為很濃、很厚的歉意無法自行彌補,不拿永久的歉意去塞補破裂的空間的話,碎片就會不斷從破洞碎裂出來,是難以保持完整的,將會持續擴大。」聽上去像使用了轉化法,事實上這的確是能夠彌補靈魂殘破的其中方法之一。
「而我卻不是負責出租『歉意』的負責人,其實我只負責賣永久性的『持有型」歉意。」
「那…為什麼…?」
「負責出租歉意的負責人沒有店面,一般是直接以這些書櫃中的書面資料直接記錄並寄出人們需要的“出租型”歉意,」綠眼看了一下手中的書,他的眼眸是沉穩、表面厭惡世事卻不煩於解說一切事物的人才擁有的。而所有資料卻都集中到我這裡,表示持有這些資料的人…也就是“出租型”的負責人那邊發生狀況。」臉色依然保持著平穩,對於另一個身為負責人的同伴不給予半點同情的語氣,似乎早已接受了事實,一切都沒有遭到影響。
「好了…那我再問一次,妳所回答的都會記錄到這本編號2205的歉意冊中。」
書頁停止翻動,從他手中以轉筆的姿勢轉出一支黑色的筆,不時飄出陣陣黑煙。
「妳要租還是買,請以腦中想像,所要彌補的人或事物、原因為何。」
在下一秒,灰色的冊子從思想的她身上抽出一絲黑煙。
「空間彌補將在一分鐘後收到,也就是妳將在一分鐘後繼續第兩萬分之二秒後的時間。」心中總有點掙扎,對於這個失落的人
「問你一些問題。」
「請說吧,對於任何人的問題本人會盡力回答。」
「如果你對不起一個人,你要跟誰買歉意?」他傾聽她的問辭,緩慢的向後跳,坐回黑色書本上,把灰書輕輕一推塞回了第五層書櫃。
「我沒有『歉意』這個情緒,所有負責人都不會有他自己所負責的『意』。」
聽完解釋,她抬頭看著竄立於書櫃之上的天空,之所以沒有歉意,是因為不會有對不起任何人的疑慮,
「你叫什麼名字?」
「正如妳十年前所想像的。」他露出難得親切的顏表,用碧綠的眼睛凝視著即將回到兩萬分之二秒的魯木。
「我是魯木‧黑,以妳的名字取名,
黑色代表我的職責『圖書管理員』,空間一切的開端是妳。」
魯木從單純天真的表情轉換成嚴肅的微笑,褐色的鷹眼看著坐在書上的的男孩,身邊竄出墨跡般的圓弧形黑線,這才是她原本的樣子,
「那真是…對不起啊…我創造了你。」面帶笑容,黑色外套和深灰色拖鞋跟著黑色墨汁消失在兩萬分之一秒空間,黑摸著黑色本子,鮮明的綠色將在黑色之中閃耀、彌補靈魂的失誤。
他笑著,笑自己,不能為任何人感到抱歉,不用對任何人負任何責任。
第一次有人為他買了一個無價的東西。
「歡迎來到這…空間創造者『黑衣新娘』。」袖子太長的黑色袍衣和墨綠色短褲,加上腳上的深灰色拖鞋。和被稱作『黑衣新娘』的人穿著一樣的達話者,不同之處是那稍偏黃的米白色馬尾。
「這裡是『歉意販賣兼出租所』。」
巡視著四周,周圍圍繞著高聳的木質書櫃,疊滿五顏六色的書籍,上面都貼著標籤,天空宛如天井的從高立的書櫃頂露出一藍角。
「為什麼…我每次來這裡都要問這些問過的問題…?」她看著高大的書櫃,一邊走向空曠而明亮的中央,男孩坐在一本巨大的黑色冊子,一腳跨在黑書上,用低沉的語氣說著
「因為這裡是『兩萬分之一秒』的空間。」
無法理解的回答。
男孩繼續說明
「妳之所以來到這,是因為妳在心中對不起某個人,而在持有需要歉意的一瞬間,妳就會來到這。」
「這句好像聽過了。」
「人一生有許多對不起的事,妳會經常看見我。」
「那為什麼…我問這些問題之前都不記得…?」才問完問題,又想起這問題也是之前早問過的。
「因為決定買不買或租不租『歉意』都只是用兩萬分之一秒的時間來決定,人往往不會記得。」他跳下書本,一邊解釋著。
「說吧…朋友。妳為什麼來這裡…這個有錢人才會來的地方…?」
客人站在原地,思索了幾秒「你說這裡是『勾芡販賣店』…?」
「是『歉意販賣兼出租所』…看妳一臉疑惑,反正這裡是兩萬分之一秒空間,要拖多久都沒關係…我來跟妳解釋一下吧。」他走向書櫃,一本一本的翻閱整理。
「妳曾經來到這,而且是你帶我來到這裡的。」拿定了一本灰色冊子,緩慢的走向她。
「為什麼?等等...你說的要拖多久都沒關係是什麼意思?」
他緩緩走來,手中拿著一個單調灰色的封面書,好像我問出來的問題在下一秒就知道了答案,沒有恍悟的感覺,像是文字幫我從腦中快速的翻出答案。
眼前白髮的男孩,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管你在這個空間裡呆多久,時間都維持在兩萬分之一秒中。」他停下了腳步,翠綠的眼珠注視著這位常來的訪客。
「這樣說吧…妳要租歉意還是買歉意?」灰色的書開始來回翻動,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有什麼差別嗎?...道歉直接說出來就好了…為什麼還要買?」我不斷的問問題,答案也緊接著一一浮現。
「人類不會注意到…『歉意』分成很多種,要將所有分門別類,那你可能花上再久的時間也分不完,」輕輕呼一口氣,並接著說道:「因為人類的文明一直在改變,改變產生新的意見,不同的意見交織了所有可能的誤會,而我依照這些原則生產歉意,」
「…。」
「相信妳是了解的,這是萬物所遵循的真理…也因為這樣,我只分說兩大類,“出租型”和“持有型”,如果需要的歉意很淡、很薄,需要彌補的洞很小,幫忙補一下就會自動彌補的空間,那也只需要租用幾秒。持有型比出租型的歉意貴上好幾倍,因為很濃、很厚的歉意無法自行彌補,不拿永久的歉意去塞補破裂的空間的話,碎片就會不斷從破洞碎裂出來,是難以保持完整的,將會持續擴大。」聽上去像使用了轉化法,事實上這的確是能夠彌補靈魂殘破的其中方法之一。
「而我卻不是負責出租『歉意』的負責人,其實我只負責賣永久性的『持有型」歉意。」
「那…為什麼…?」
「負責出租歉意的負責人沒有店面,一般是直接以這些書櫃中的書面資料直接記錄並寄出人們需要的“出租型”歉意,」綠眼看了一下手中的書,他的眼眸是沉穩、表面厭惡世事卻不煩於解說一切事物的人才擁有的。而所有資料卻都集中到我這裡,表示持有這些資料的人…也就是“出租型”的負責人那邊發生狀況。」臉色依然保持著平穩,對於另一個身為負責人的同伴不給予半點同情的語氣,似乎早已接受了事實,一切都沒有遭到影響。
「好了…那我再問一次,妳所回答的都會記錄到這本編號2205的歉意冊中。」
書頁停止翻動,從他手中以轉筆的姿勢轉出一支黑色的筆,不時飄出陣陣黑煙。
「妳要租還是買,請以腦中想像,所要彌補的人或事物、原因為何。」
在下一秒,灰色的冊子從思想的她身上抽出一絲黑煙。
「空間彌補將在一分鐘後收到,也就是妳將在一分鐘後繼續第兩萬分之二秒後的時間。」心中總有點掙扎,對於這個失落的人
「問你一些問題。」
「請說吧,對於任何人的問題本人會盡力回答。」
「如果你對不起一個人,你要跟誰買歉意?」他傾聽她的問辭,緩慢的向後跳,坐回黑色書本上,把灰書輕輕一推塞回了第五層書櫃。
「我沒有『歉意』這個情緒,所有負責人都不會有他自己所負責的『意』。」
聽完解釋,她抬頭看著竄立於書櫃之上的天空,之所以沒有歉意,是因為不會有對不起任何人的疑慮,
「你叫什麼名字?」
「正如妳十年前所想像的。」他露出難得親切的顏表,用碧綠的眼睛凝視著即將回到兩萬分之二秒的魯木。
「我是魯木‧黑,以妳的名字取名,
黑色代表我的職責『圖書管理員』,空間一切的開端是妳。」
魯木從單純天真的表情轉換成嚴肅的微笑,褐色的鷹眼看著坐在書上的的男孩,身邊竄出墨跡般的圓弧形黑線,這才是她原本的樣子,
「那真是…對不起啊…我創造了你。」面帶笑容,黑色外套和深灰色拖鞋跟著黑色墨汁消失在兩萬分之一秒空間,黑摸著黑色本子,鮮明的綠色將在黑色之中閃耀、彌補靈魂的失誤。
他笑著,笑自己,不能為任何人感到抱歉,不用對任何人負任何責任。
第一次有人為他買了一個無價的東西。
TWO.謝意
人的一生都在感謝,
「感覺別人給的謝」、「感覺給別人的謝」,
謝意無所不在,再冷漠的人,再冷寂的都市,
就算口中不帶「謝」,心中不帶謝…
但那個「意」是存在的。
「這些樹就可以說明這個道理喔!」
戴著白色護目鏡帽,穿著黑色神秘長袍的女孩,銀色長髮像翅膀一樣往左右兩邊分開,大大的紅色眼珠看著白光透入的天空。
「哦…?」穿著灰色袍衣和黑色拖鞋,拿者黑色滑鼠的魯木‧灰也跟著仰望天空,又巡視了周圍的白色巨樹,不知道是白色的光從天空反射還是樹本身就是亮到發光的白色,
「這裡只有白色…」
「黑壓!只有白色──安靜的白色、乾淨的白色!草是白色、水露是白色、樹是白色、天空是白色、就算燒起大火、烈焰也會是純淨的透明白色喔!」女孩說了一大串,漫步、旋轉,接著輕巧的坐在一個被砍斷的一截白色樹幹上。
「謝意很漂亮喔!
這些樹每一棵樹~代表世界上每一個人的感謝!」
「感謝…?」在這空間裡唯一不是白色的人疑惑著,
「也有人會來這裡買「謝意」嗎...?」
「不是呢!我這裡和歉意不一樣喔!」
這裡只有白色。
「這裡都是白色──只有白色──除了黑色的長袍和護目鏡之外,因為如果我穿白色妳會找不到我。
還有喔…白色的帽子上再放白色的護目鏡的話會看不到護目鏡的呢!」
「你說這些樹可以代表謝意…是什麼意思?」灰幾乎無視了白色說的一整串說明。
「就是阿…」女孩拍了拍正坐著的樹幹,「我說每個人都有謝意對吧?因為人有可能無時無刻都在感謝~可能在一次感謝之後,在之後都時時記得著那份感謝,如果這樣的話~要一直來登記…乾脆呆在這裡比較快呢!」
「那歉意不是也是嗎…有時候會有永遠忘不了的歉意…」
「黑大哥的歉意是用買的──商品買了當然是自己的囉!
我的謝意不一樣,每個人本身就存在著謝意,我只是負責登記使用的次數喔!」
「還要登記啊…難道謝意有使用次數的限制嗎?」
「沒有喔!記錄的目的在於『照顧』...觀察每個人的謝意是我的工作,當謝意停滯的時候幫助謝意生長是我的工作,讓這美麗的「意」存在,就是我的工作喔!」
「那很辛苦囉…」
「一點也不喔!我魯木‧白『白森鳥』怎麼會因為自己喜歡做的事而感到疲累呢?」
這裡只有白色…
心理有種不適…不安的感覺,這裡似乎很平靜、很合諧、該是沒有任何差錯的…
難道妳也沒有謝意嗎………
「灰跟你說喔!」魯木‧白的孩子指著距離約5公尺的一棵大樹,「那就是你的謝意!」
灰慢慢走向那棵樹,那顆和別的巨樹沒有任何差別的樹。
「我也曾經感謝過那麼多嗎...那麼高…高到看不到樹頂…」
「那很正常喔!這裡的所有樹都能長得那麼高喔,看到你後面那棵了嗎?」
灰轉頭過去,後面也是一叢沒有任何差別的白色巨樹,「下面下面!」
這才低頭往下看,一棵小小的白色嫩芽。
白芽像快轉一樣不斷的成長,不過幾秒已經長成直徑約有兩公分粗的樹苗,
「這裡的空間把樹木成長的速度放大了呦!這樣比較好分辨到底有沒有生長,也比較好紀錄。」
「好像有點道理呢…。」
「對阿嘎!很不錯吧?這工作很輕鬆呢!我在這裡也很快樂!不用煩惱一堆事情~」
「是沒錯啦...」
「喔喔!有啊!當然有囉~灰妳這是在問什麼啊!?妳有謝意、黑大哥也有謝意、藍姐、橘姊、紅娘、小綠和阿紫他們也有啊!大家都有謝意喔!」
「這樣啊…」灰鬆了一口氣,拿起黑色滑鼠,拉了拉電線
「看來我又得去黑那邊了…」
黑色墨水帶走了灰,一點也沒有污染的,留下一大片淨白。
魯木妳也不能太常去黑大哥那邊啊…
一直道歉怎麼可以呢?
白森鳥又摸了摸被坐在底下的樹幹年輪,白色的樹,年輪是黑色的。
如果連年輪都是白色就看不到年輪了啊…
這棵樹…我的謝意…早就被砍斷了喔!
年輪有幾條數不清了…但所有年輪都只有一半,半圓形的喔。
這裡只有白色…
只有我沒有白色。
「感覺別人給的謝」、「感覺給別人的謝」,
謝意無所不在,再冷漠的人,再冷寂的都市,
就算口中不帶「謝」,心中不帶謝…
但那個「意」是存在的。
「這些樹就可以說明這個道理喔!」
戴著白色護目鏡帽,穿著黑色神秘長袍的女孩,銀色長髮像翅膀一樣往左右兩邊分開,大大的紅色眼珠看著白光透入的天空。
「哦…?」穿著灰色袍衣和黑色拖鞋,拿者黑色滑鼠的魯木‧灰也跟著仰望天空,又巡視了周圍的白色巨樹,不知道是白色的光從天空反射還是樹本身就是亮到發光的白色,
「這裡只有白色…」
「黑壓!只有白色──安靜的白色、乾淨的白色!草是白色、水露是白色、樹是白色、天空是白色、就算燒起大火、烈焰也會是純淨的透明白色喔!」女孩說了一大串,漫步、旋轉,接著輕巧的坐在一個被砍斷的一截白色樹幹上。
「謝意很漂亮喔!
這些樹每一棵樹~代表世界上每一個人的感謝!」
「感謝…?」在這空間裡唯一不是白色的人疑惑著,
「也有人會來這裡買「謝意」嗎...?」
「不是呢!我這裡和歉意不一樣喔!」
這裡只有白色。
「這裡都是白色──只有白色──除了黑色的長袍和護目鏡之外,因為如果我穿白色妳會找不到我。
還有喔…白色的帽子上再放白色的護目鏡的話會看不到護目鏡的呢!」
「你說這些樹可以代表謝意…是什麼意思?」灰幾乎無視了白色說的一整串說明。
「就是阿…」女孩拍了拍正坐著的樹幹,「我說每個人都有謝意對吧?因為人有可能無時無刻都在感謝~可能在一次感謝之後,在之後都時時記得著那份感謝,如果這樣的話~要一直來登記…乾脆呆在這裡比較快呢!」
「那歉意不是也是嗎…有時候會有永遠忘不了的歉意…」
「黑大哥的歉意是用買的──商品買了當然是自己的囉!
我的謝意不一樣,每個人本身就存在著謝意,我只是負責登記使用的次數喔!」
「還要登記啊…難道謝意有使用次數的限制嗎?」
「沒有喔!記錄的目的在於『照顧』...觀察每個人的謝意是我的工作,當謝意停滯的時候幫助謝意生長是我的工作,讓這美麗的「意」存在,就是我的工作喔!」
「那很辛苦囉…」
「一點也不喔!我魯木‧白『白森鳥』怎麼會因為自己喜歡做的事而感到疲累呢?」
這裡只有白色…
心理有種不適…不安的感覺,這裡似乎很平靜、很合諧、該是沒有任何差錯的…
難道妳也沒有謝意嗎………
「灰跟你說喔!」魯木‧白的孩子指著距離約5公尺的一棵大樹,「那就是你的謝意!」
灰慢慢走向那棵樹,那顆和別的巨樹沒有任何差別的樹。
「我也曾經感謝過那麼多嗎...那麼高…高到看不到樹頂…」
「那很正常喔!這裡的所有樹都能長得那麼高喔,看到你後面那棵了嗎?」
灰轉頭過去,後面也是一叢沒有任何差別的白色巨樹,「下面下面!」
這才低頭往下看,一棵小小的白色嫩芽。
白芽像快轉一樣不斷的成長,不過幾秒已經長成直徑約有兩公分粗的樹苗,
「這裡的空間把樹木成長的速度放大了呦!這樣比較好分辨到底有沒有生長,也比較好紀錄。」
「好像有點道理呢…。」
「對阿嘎!很不錯吧?這工作很輕鬆呢!我在這裡也很快樂!不用煩惱一堆事情~」
「是沒錯啦...」
「喔喔!有啊!當然有囉~灰妳這是在問什麼啊!?妳有謝意、黑大哥也有謝意、藍姐、橘姊、紅娘、小綠和阿紫他們也有啊!大家都有謝意喔!」
「這樣啊…」灰鬆了一口氣,拿起黑色滑鼠,拉了拉電線
「看來我又得去黑那邊了…」
黑色墨水帶走了灰,一點也沒有污染的,留下一大片淨白。
魯木妳也不能太常去黑大哥那邊啊…
一直道歉怎麼可以呢?
白森鳥又摸了摸被坐在底下的樹幹年輪,白色的樹,年輪是黑色的。
如果連年輪都是白色就看不到年輪了啊…
這棵樹…我的謝意…早就被砍斷了喔!
年輪有幾條數不清了…但所有年輪都只有一半,半圓形的喔。
這裡只有白色…
只有我沒有白色。
THREE.誠意
(你當然聽不到……)
(因為你沒有誠意。)
藍色的郵差,沒有騎著綠色的摩托車,不會走到人們的信箱前投信,也從來沒有準時過。
「特徵是藍色頭髮,綁了一條辮子的女孩,看起來很慵懶…。
穿著很特別的藍色背心…好像是從來都沒有看過的款式。
她每次來都要親自按門鈴,確定信有交到收信者手裡,是個很稱職的小女孩呢。
還有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當他離開時,能夠聽到「啪搭啪搭」的聲響…似乎是從她腳上的鞋子發出的聲音。」
因為她穿著黑色木製拖鞋,而且,你注意到在她身邊圍繞的信了嗎?那是那些信拍打翅膀的聲音。
「咦…她身邊的…好像沒有注意到耶。」
(廢話!)
(因為你沒有誠意。)
「其實不只這些引人注目喔…她好像從來沒有說過話,也從來不比手語之類的來表示自已的需求…應該說她的目的只是送信,所以不需要特別與人溝通吧,對她來說算是個不錯的工作喔。」
(笨蛋,就跟你說了…)
(因為你沒有誠意。)
(所以你聽不到啦!)
(幹麻每次換行都要打框框啊…後面我就直接一口氣說下去啦!
告訴你!腦障!
我的工作才不是送信那麼偉大的工作,我只是負責和有誠意的人對話,像你這種連信件都聽不到呼吸的傢伙我!才!不!屑!)
藍氣憤的罵了一大串,但那個人其實也聽不到任何她所說的話。
這樣也好,免得她神聖的形象遭到破壞。
魯木灰站在朋友家的們口與朋友對話,而能夠聽到七意負責人說話的灰不斷的聽到藍對朋友的咒罵。
沒有理會藍的無禮,他知道誠意負責人本來就是這般個性。
「喔喔…說到這裡啊…他不是每天都會來呢…!有時後兩三天來一次…有時後幾個月,甚至在最近的前一次來是在半年前。」
因為他在世界各處遊走…有些信不是由她來遞送,大多數信件還是由郵局的郵差負責的,況且她是徒步,雖然所有信件她都能準時送到,但這樣也太累了啦。平常能夠在兩年內看到她算是很幸運了!
(你要跟他說啦!腦障!就是因為他每次都沒有誠意,害我要一直跑到他家!)
藍…妳不要激動…這樣直接告訴別人是行不通的…而且腦障是你自己發明的詞嗎?
朋友繼續說著
「原來如此啊…!話說回來她幾歲啊?還有你似乎對她蠻了解的?」
恩…是沒錯啦,我跟她蠻熟的。
(廢話,你可是我們的創造者。)
她跟我一樣16歲…八年前開始幫忙送信,因為發生一些事故沒有辦法說話…。
(你就了當告訴他啊!笨蛋!是因為你沒有誠意所以聽不到我說的話啦!腦障!)
下面繼續接連著充滿「腦障」字眼的對話…。
魯木‧藍,稱號『送信者』,責任是負責見證擁有『誠意』的人,但本身的用詞卻一點也沒有誠意。
她所給的見解是:人與人對話,如果雙方都沒有誠意的話,相信會是引起兩人不屑、討厭、痛恨,字句帶諷刺的開始。
如果至少有一方擁有誠意,對於事情和糾紛的調和是有益的。
因為真正的誠意不會因為對方任何的無理而改變。
就算對方再怎麼無禮,誠意不會使人陷入負面的氣氛,事實上認為自己很有誠意的人,很多並非真正的『誠意』,如果因為別人沒有誠意而失去誠意其實也就是沒有誠意。
(說了一大串你以為誰聽得懂啊!腦障!)
「好吧…我只是在盡力用我的語言表達我對誠意的看法。」離開了朋友家,灰走在路上,一邊和腦中的聲音對話。
「話說你最近還好吧?好像蠻生氣的…。」
(能說我不生氣嗎?虧你能和那種沒誠意的人聊的那麼開!他是我少數送了五次…五次信的人!五次!)
「那個人也許就是這樣吧…我也不太清楚,況且只有你能聽出誰有沒有誠意…而且誠意不光光是看外表,內心也很重要。」
(哼…知道就好!)
「所以我也沒有資格說什麼吧…藍,我有誠意嗎?」
(嗯…我看看…)
藍思考了幾秒,對於灰的問題似乎從來沒有思考過。
(在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你是真誠的和我請教,對於比你了解還多的人展現出尊敬…我只是描述表面上看出來的,因為內心要說明太複雜了。在這方面你算是有誠意啦!其他我就不知道,因為我沒有拿到妳的信。)
「總之不是有禮貌就代表有誠意,禮貌只是最基本的外表」
(嗯…算對啦!外表虛假的誠意能夠帶動對方真正的誠意,所以其實就算虛有其表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你還是對那些『虛有其表』的人感到生氣。」
(廢話!我對那些沒有誠意的腦障過敏!一群螻蟻!看到就想揉掉…).
兩人沉默了一陣子,灰在一個轉彎,遇見了從前方走來的藍,
「切!…原來我們這麼近…。」
「這樣很好啊。」
藍身邊的信飛到魯木灰面前拍動信封袋,對她打招呼。
「你明明可以用墨水回去…幹麻要走到這裡?」
「因為我知道我會遇到你」灰瞇者眼微笑著。
「很久沒見到你,雖然我也可以直接移動到你身邊…但我喜歡不期而遇的感覺。」
「腦障!…都知道會遇到我還不期而遇。」
其實藍慵懶的眼神中看得出一絲愉悅。
「…你也知道吧…我跟別的負責人一樣,其實連白也差不多,她『失去』謝意…而我不能擁有『誠意』。」
「是阿,我知道。」
是最近才知道的…前面十年像是失去記憶一樣…什麼都消失了。
「…那我先走,好好工作。」
「挖靠咧!遇好玩的喔?!你這沒誠意的傢伙!」
再一次,夾雜在墨水筆跡中離去。
...其實你自己也知道吧。
如果我沒有誠意,
還有誰能傾聽你所說的話?
『送信者』。
(因為你沒有誠意。)
藍色的郵差,沒有騎著綠色的摩托車,不會走到人們的信箱前投信,也從來沒有準時過。
「特徵是藍色頭髮,綁了一條辮子的女孩,看起來很慵懶…。
穿著很特別的藍色背心…好像是從來都沒有看過的款式。
她每次來都要親自按門鈴,確定信有交到收信者手裡,是個很稱職的小女孩呢。
還有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當他離開時,能夠聽到「啪搭啪搭」的聲響…似乎是從她腳上的鞋子發出的聲音。」
因為她穿著黑色木製拖鞋,而且,你注意到在她身邊圍繞的信了嗎?那是那些信拍打翅膀的聲音。
「咦…她身邊的…好像沒有注意到耶。」
(廢話!)
(因為你沒有誠意。)
「其實不只這些引人注目喔…她好像從來沒有說過話,也從來不比手語之類的來表示自已的需求…應該說她的目的只是送信,所以不需要特別與人溝通吧,對她來說算是個不錯的工作喔。」
(笨蛋,就跟你說了…)
(因為你沒有誠意。)
(所以你聽不到啦!)
(幹麻每次換行都要打框框啊…後面我就直接一口氣說下去啦!
告訴你!腦障!
我的工作才不是送信那麼偉大的工作,我只是負責和有誠意的人對話,像你這種連信件都聽不到呼吸的傢伙我!才!不!屑!)
藍氣憤的罵了一大串,但那個人其實也聽不到任何她所說的話。
這樣也好,免得她神聖的形象遭到破壞。
魯木灰站在朋友家的們口與朋友對話,而能夠聽到七意負責人說話的灰不斷的聽到藍對朋友的咒罵。
沒有理會藍的無禮,他知道誠意負責人本來就是這般個性。
「喔喔…說到這裡啊…他不是每天都會來呢…!有時後兩三天來一次…有時後幾個月,甚至在最近的前一次來是在半年前。」
因為他在世界各處遊走…有些信不是由她來遞送,大多數信件還是由郵局的郵差負責的,況且她是徒步,雖然所有信件她都能準時送到,但這樣也太累了啦。平常能夠在兩年內看到她算是很幸運了!
(你要跟他說啦!腦障!就是因為他每次都沒有誠意,害我要一直跑到他家!)
藍…妳不要激動…這樣直接告訴別人是行不通的…而且腦障是你自己發明的詞嗎?
朋友繼續說著
「原來如此啊…!話說回來她幾歲啊?還有你似乎對她蠻了解的?」
恩…是沒錯啦,我跟她蠻熟的。
(廢話,你可是我們的創造者。)
她跟我一樣16歲…八年前開始幫忙送信,因為發生一些事故沒有辦法說話…。
(你就了當告訴他啊!笨蛋!是因為你沒有誠意所以聽不到我說的話啦!腦障!)
下面繼續接連著充滿「腦障」字眼的對話…。
魯木‧藍,稱號『送信者』,責任是負責見證擁有『誠意』的人,但本身的用詞卻一點也沒有誠意。
她所給的見解是:人與人對話,如果雙方都沒有誠意的話,相信會是引起兩人不屑、討厭、痛恨,字句帶諷刺的開始。
如果至少有一方擁有誠意,對於事情和糾紛的調和是有益的。
因為真正的誠意不會因為對方任何的無理而改變。
就算對方再怎麼無禮,誠意不會使人陷入負面的氣氛,事實上認為自己很有誠意的人,很多並非真正的『誠意』,如果因為別人沒有誠意而失去誠意其實也就是沒有誠意。
(說了一大串你以為誰聽得懂啊!腦障!)
「好吧…我只是在盡力用我的語言表達我對誠意的看法。」離開了朋友家,灰走在路上,一邊和腦中的聲音對話。
「話說你最近還好吧?好像蠻生氣的…。」
(能說我不生氣嗎?虧你能和那種沒誠意的人聊的那麼開!他是我少數送了五次…五次信的人!五次!)
「那個人也許就是這樣吧…我也不太清楚,況且只有你能聽出誰有沒有誠意…而且誠意不光光是看外表,內心也很重要。」
(哼…知道就好!)
「所以我也沒有資格說什麼吧…藍,我有誠意嗎?」
(嗯…我看看…)
藍思考了幾秒,對於灰的問題似乎從來沒有思考過。
(在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你是真誠的和我請教,對於比你了解還多的人展現出尊敬…我只是描述表面上看出來的,因為內心要說明太複雜了。在這方面你算是有誠意啦!其他我就不知道,因為我沒有拿到妳的信。)
「總之不是有禮貌就代表有誠意,禮貌只是最基本的外表」
(嗯…算對啦!外表虛假的誠意能夠帶動對方真正的誠意,所以其實就算虛有其表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你還是對那些『虛有其表』的人感到生氣。」
(廢話!我對那些沒有誠意的腦障過敏!一群螻蟻!看到就想揉掉…).
兩人沉默了一陣子,灰在一個轉彎,遇見了從前方走來的藍,
「切!…原來我們這麼近…。」
「這樣很好啊。」
藍身邊的信飛到魯木灰面前拍動信封袋,對她打招呼。
「你明明可以用墨水回去…幹麻要走到這裡?」
「因為我知道我會遇到你」灰瞇者眼微笑著。
「很久沒見到你,雖然我也可以直接移動到你身邊…但我喜歡不期而遇的感覺。」
「腦障!…都知道會遇到我還不期而遇。」
其實藍慵懶的眼神中看得出一絲愉悅。
「…你也知道吧…我跟別的負責人一樣,其實連白也差不多,她『失去』謝意…而我不能擁有『誠意』。」
「是阿,我知道。」
是最近才知道的…前面十年像是失去記憶一樣…什麼都消失了。
「…那我先走,好好工作。」
「挖靠咧!遇好玩的喔?!你這沒誠意的傢伙!」
再一次,夾雜在墨水筆跡中離去。
...其實你自己也知道吧。
如果我沒有誠意,
還有誰能傾聽你所說的話?
『送信者』。
FOUR.滿意
在太平洋的某處,晴空萬里,就如太平洋的名字一樣平靜,
但似乎平靜的很怪異。
魯木‧灰站在小船船頭,一團黑墨包圍著船底,就像漂在黑色的水上,灰就站在船頭,沒有動過,船上只有灰一人,沒有人在划船,而是灰控制著墨水移動船底。
船漸漸駛入霧中,灰不斷的前進,看著遠方。看上去沒有任何能辨認方位的東西,但灰似乎認定了一個方向,熟練的操控著墨水在海中行駛。
船行駛不久就看見了一塊黑幕,靠近才漸漸看見木製的船身,以及在霧中隱約出現的白布…
那是一艘巨大的帆船。
一條繩梯快速的降落到全意所站的小船上,灰連船都還沒固定就跳上了梯子,任由船隨著海浪飄走。船上拉著繩梯的人感覺到重量的改變,儘管在霧中看不到任何東西還是將繩子往後拉。
(人永遠不會滿足…)
(因為滿足之後還是會削減…再補、再扣、再補、再扣──)
(但是…我完全感覺不到「滿意」…)
(這該怎麼解釋?蛤!?)
「『黑衣新娘』!妳這傢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銀白色的光往剛爬上船的灰揮去,從灰的袖子中一個夾著紅光的黑色物體快速的擋住了白色的刀刃。
船上一群人在鼓噪,很有沒有看到女孩到他們的船上,各自在旁竊竊私語。
「不管我到哪裡你都找得到我啊啊啊!」拿著刀的紅髮女孩大吼,身上穿著海盜服,這時灰才發現自己在一艘海盜船上。
「哈哈!沒錯!你上了賊船!哼哼!」他說著冷笑話冷冷的笑著。女孩收起了刀,灰也抓回擋住刀的墨狀物體。
看不出滑鼠線延伸至何處能找到插頭,只是圍繞在黑衣新娘身邊。
「半年前才當上了世界報導的主持人,怎麼又跑來當海盜了?」
「我可不是普通的海盜…」女孩將刀插入手掌,他身上任何地方都可以容納任何他所收集的東西。雖然都是霧,但她還是往應該是海盜旗的位置看去。
「我可是這艘船的的老大!海盜的首領!」
「記得你好像在當主持人之前還是個律師呢…。」
「往事不需提起!現在我可是海洋的支配者!比起那個不怎麼樣的職業好多了!」
其實我覺得不管評價怎麼樣律師都比海盜實際。
「前些日子看到你時你還是個參加世界巡迴的踢躂舞者啊…」
「那也沒有什麼!比起在那小小的舞台上,海洋這個舞台比他大多了!!」
「海盜、律師、踢躂舞者、海軍上校、醫生、老師、外交官、漫畫家、…作家、歌手、媽媽桑、火山地質研究學家、工程師、雜貨店店員、上班族、音樂家、編輯、機長、農夫、推銷員…你到底還有什麼職業沒有當過?」
「除了你說的那些和你任何能想到的職業我大概都當過了吧…能怎麼樣呢?...我還在尋找有什麼是我還沒嘗試過的。」
在這短短的十年,能夠嚐試那麼多職業的人也只有她可以辦得到吧
─魯木‧紅,「空瓶子」,目前職業:海盜。
「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全世界你所知道的職業?連你的口氣都隨著職業的改變而變換。」
「因為時間感覺比別人長吧?哈!!沒辦法啦!沒有一種說話方式讓我感到滿意!我也還再找另一種我沒嘗試過的說話方式啦!」
「時間比較長?怎麼說?」
「你知道嗎?...」魯木紅回頭看著灰,「這裡可是五萬分之一秒的空間!一秒被分成了五萬份,別人過了一秒,我只不過經過了一秒鐘的五萬分之一。」
時間同等於被拖延了、比別人慢了上萬倍。
「我和魯木˙黑、魯木˙白和魯木˙藍不一樣…
黑是將兩萬分之一秒中的每一份無限延伸,他擁有最長的時間;白的三萬分之一秒空間只是代表時時刻刻都有人在感謝、樹將不斷成長、死亡且無法以秒計算;而藍的十萬分之一秒空間…是因為它能夠和人溝通的時間只不過佔了十年的十萬分之一…,而我的時間…」
是所有人裡面最短的!
「才過一年,我已經比別人老了五萬歲。」
但她的面貌卻看起來像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孩。
「既然當過那麼多職業…那麼出色…為什麼不找個穩定的工作?」
「喔厚!因為…」她從海盜斗篷中拿出一罐木塞空瓶。
「這個永遠不會滿。」
「這是什麼...?」
「我所掌管的『意』都由這種瓶子裝著,這個則是我的『意』。」
仔細一看,發現瓶子中不斷有紅色透明的液體從瓶身流過,卻在觸碰到瓶底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懂了嗎?我不會有『滿意』,就因為這個瓶子。如果自己掌管某樣『別人』的東西,『自己』卻也能控制那樣東西,這樣不就太不公平了嘛!」
所以乾脆由沒有那樣東西的人來負責掌管那樣東西。
「人的『滿意』都裝在這些瓶子裡,」他扳開披風,裡面掛著許多小小的空瓶子,每個紅色液體的高度都不同。「這瓶子很小,看上去應該是很好裝滿的…但卻不是如此。人有太多方面需要滿足…」
「你知道嗎?」魯木˙灰岔開了話題,「在所有人當中,你是我最難找尋的,只有在你換地方工作時我才能到你這裡來。」
「是嗎?」紅將瓶子塞回斗蓬內,「那你來看我看了幾次了呢?」
「…我不記得了啊…是真的不記得了…十年前的記憶只能在遇到你們時想起一些你們的特徵,個性…可是那種事…」
我真的不記得。
船上又剩下魯木紅和一群對他效忠的海盜們。
留下一些墨汁的殘影。
我會找到我真正滿意的東西的…一定會…
也許在不久的幾億年之後?幾兆年之後…。
她下令所有人回崗位上,無意間掏出了一個別人的瓶子。
她感覺得到每一個瓶子的所擁有的人,這是全意的瓶子。
全意…
代表它控制著所有意嗎?
但為何他似乎能擁有那些意?...
海盜首領驚訝的注視著瓶子。
那是一罐黑色不透明的石塞瓶。
但似乎平靜的很怪異。
魯木‧灰站在小船船頭,一團黑墨包圍著船底,就像漂在黑色的水上,灰就站在船頭,沒有動過,船上只有灰一人,沒有人在划船,而是灰控制著墨水移動船底。
船漸漸駛入霧中,灰不斷的前進,看著遠方。看上去沒有任何能辨認方位的東西,但灰似乎認定了一個方向,熟練的操控著墨水在海中行駛。
船行駛不久就看見了一塊黑幕,靠近才漸漸看見木製的船身,以及在霧中隱約出現的白布…
那是一艘巨大的帆船。
一條繩梯快速的降落到全意所站的小船上,灰連船都還沒固定就跳上了梯子,任由船隨著海浪飄走。船上拉著繩梯的人感覺到重量的改變,儘管在霧中看不到任何東西還是將繩子往後拉。
(人永遠不會滿足…)
(因為滿足之後還是會削減…再補、再扣、再補、再扣──)
(但是…我完全感覺不到「滿意」…)
(這該怎麼解釋?蛤!?)
「『黑衣新娘』!妳這傢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銀白色的光往剛爬上船的灰揮去,從灰的袖子中一個夾著紅光的黑色物體快速的擋住了白色的刀刃。
船上一群人在鼓噪,很有沒有看到女孩到他們的船上,各自在旁竊竊私語。
「不管我到哪裡你都找得到我啊啊啊!」拿著刀的紅髮女孩大吼,身上穿著海盜服,這時灰才發現自己在一艘海盜船上。
「哈哈!沒錯!你上了賊船!哼哼!」他說著冷笑話冷冷的笑著。女孩收起了刀,灰也抓回擋住刀的墨狀物體。
看不出滑鼠線延伸至何處能找到插頭,只是圍繞在黑衣新娘身邊。
「半年前才當上了世界報導的主持人,怎麼又跑來當海盜了?」
「我可不是普通的海盜…」女孩將刀插入手掌,他身上任何地方都可以容納任何他所收集的東西。雖然都是霧,但她還是往應該是海盜旗的位置看去。
「我可是這艘船的的老大!海盜的首領!」
「記得你好像在當主持人之前還是個律師呢…。」
「往事不需提起!現在我可是海洋的支配者!比起那個不怎麼樣的職業好多了!」
其實我覺得不管評價怎麼樣律師都比海盜實際。
「前些日子看到你時你還是個參加世界巡迴的踢躂舞者啊…」
「那也沒有什麼!比起在那小小的舞台上,海洋這個舞台比他大多了!!」
「海盜、律師、踢躂舞者、海軍上校、醫生、老師、外交官、漫畫家、…作家、歌手、媽媽桑、火山地質研究學家、工程師、雜貨店店員、上班族、音樂家、編輯、機長、農夫、推銷員…你到底還有什麼職業沒有當過?」
「除了你說的那些和你任何能想到的職業我大概都當過了吧…能怎麼樣呢?...我還在尋找有什麼是我還沒嘗試過的。」
在這短短的十年,能夠嚐試那麼多職業的人也只有她可以辦得到吧
─魯木‧紅,「空瓶子」,目前職業:海盜。
「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全世界你所知道的職業?連你的口氣都隨著職業的改變而變換。」
「因為時間感覺比別人長吧?哈!!沒辦法啦!沒有一種說話方式讓我感到滿意!我也還再找另一種我沒嘗試過的說話方式啦!」
「時間比較長?怎麼說?」
「你知道嗎?...」魯木紅回頭看著灰,「這裡可是五萬分之一秒的空間!一秒被分成了五萬份,別人過了一秒,我只不過經過了一秒鐘的五萬分之一。」
時間同等於被拖延了、比別人慢了上萬倍。
「我和魯木˙黑、魯木˙白和魯木˙藍不一樣…
黑是將兩萬分之一秒中的每一份無限延伸,他擁有最長的時間;白的三萬分之一秒空間只是代表時時刻刻都有人在感謝、樹將不斷成長、死亡且無法以秒計算;而藍的十萬分之一秒空間…是因為它能夠和人溝通的時間只不過佔了十年的十萬分之一…,而我的時間…」
是所有人裡面最短的!
「才過一年,我已經比別人老了五萬歲。」
但她的面貌卻看起來像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孩。
「既然當過那麼多職業…那麼出色…為什麼不找個穩定的工作?」
「喔厚!因為…」她從海盜斗篷中拿出一罐木塞空瓶。
「這個永遠不會滿。」
「這是什麼...?」
「我所掌管的『意』都由這種瓶子裝著,這個則是我的『意』。」
仔細一看,發現瓶子中不斷有紅色透明的液體從瓶身流過,卻在觸碰到瓶底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懂了嗎?我不會有『滿意』,就因為這個瓶子。如果自己掌管某樣『別人』的東西,『自己』卻也能控制那樣東西,這樣不就太不公平了嘛!」
所以乾脆由沒有那樣東西的人來負責掌管那樣東西。
「人的『滿意』都裝在這些瓶子裡,」他扳開披風,裡面掛著許多小小的空瓶子,每個紅色液體的高度都不同。「這瓶子很小,看上去應該是很好裝滿的…但卻不是如此。人有太多方面需要滿足…」
「你知道嗎?」魯木˙灰岔開了話題,「在所有人當中,你是我最難找尋的,只有在你換地方工作時我才能到你這裡來。」
「是嗎?」紅將瓶子塞回斗蓬內,「那你來看我看了幾次了呢?」
「…我不記得了啊…是真的不記得了…十年前的記憶只能在遇到你們時想起一些你們的特徵,個性…可是那種事…」
我真的不記得。
船上又剩下魯木紅和一群對他效忠的海盜們。
留下一些墨汁的殘影。
我會找到我真正滿意的東西的…一定會…
也許在不久的幾億年之後?幾兆年之後…。
她下令所有人回崗位上,無意間掏出了一個別人的瓶子。
她感覺得到每一個瓶子的所擁有的人,這是全意的瓶子。
全意…
代表它控制著所有意嗎?
但為何他似乎能擁有那些意?...
海盜首領驚訝的注視著瓶子。
那是一罐黑色不透明的石塞瓶。
FIVE.序曲.恨意
大家的恨意大概都會維持多久呢?
數以百計的鳥在溫室上空盤旋。
這座溫室漂浮在空中,由透明玻璃所建築的圓形溫室,到處充滿綠意,非常寬廣,天花板很高、周圍牆壁也距離很遠,比一般的溫室大了幾十倍,如不仔細看會以為在室外,完全沒有室內壓迫擁擠的感覺。
溫室上空懸吊著高低不一的球型盆栽,也都是玻璃製,偶爾互相碰撞響起噹啷聲。
人與人之間也難免有些碰撞,但能每次都像這些玻璃擊出那麼清脆美好的聲音嗎?
樂觀與悲觀的人之間的差別有多大呢?
我是樂觀的人嗎?
一位穿著祭師袍和祭師帽的橘髮年輕女子坐在台階上,全身穿著橘色,面無表情的坐在台階上。
「你被分配到的是…『恨意』。」
(為什麼呢?)
(不知道呢…沒有必要去明白吧!)
他在腦中反覆的思考這些心中小小的疑問。
「應該有原因吧…只是我不記得了…抱歉。」坐在旁邊的灰仰頭望著天,女孩緩慢的將頭轉向灰,「是嗎?...反正,這重要嗎?」
「應該不要緊的…魯木橘。我希望我十年前消失的記憶不會影響到目前空間的運作。」至少到目前為止似乎沒有問題。
「也就是說,因為記憶消失的關係,我必須和你說明所有在這空間的事情嗎?」
「嗯...大概就是這樣…我的記憶似乎能夠因為妳們的解說而逐漸恢復,應該說只需要一些啟發就能自己再築構…」
「從前面遇到的四位負責人已經見證了是吧?」
歉意、謝意、誠意、滿意,我確實從他們身上找到了許多能彌補空位的記憶。
「你剛剛已經知道了,我是恨意負責人『溫室效應』─魯木橘,負責管理人的恨。」
「嗯。」
「看到空中飛翔的鳥了嗎?」
「是的…在我進來時就已經注意到了。」
「每隻鳥代表一個人被恨或恨人的人,而他們身上的『恨之線』,每條恨之線連結著兩隻鳥,也就是恨和被恨的兩隻。」
灰抬頭望了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好像沒有看到你說的『線』」
「因為這些線在平時是隱藏的,這些線全部都…」
「連在你的身上。」灰憑著恢復的記憶接了橘的話,
「…跟黑說的一樣呢!你的記憶只是被藏在深處吧。」橘笑了笑,並又回復原來的表情。
「這些鳥連著線,線連著我,而我本身就代表…」
恨意。
他從手中變出了一把剪刀,這時在她周圍出現了幾條橘色的帶狀物「說他們是鳥,其實他們都是一張張的紙剪出來的。」
才剛說完,幾隻鳥從空中飛了下來,其中兩隻鳥輕輕的降落在魯木橘的腿上。
他們都只不過是張紙。
剪成鳥型狀,能夠飛的紙鳥。
「當一個人不再憎恨鳥所代表的人時…『恨之線』就不會再連繫著我,而我的責任就是把鳥的尾巴剪斷,用這把剪刀,鳥將得到自由。」
他剪去了一張紙的尾巴,兩隻鳥還停頓了一會兒,才輕輕的拍動翅膀,往溫室上方飛去,並穿越玻璃罩,消失在太陽光中。
「有些人是能夠被諒解的,就像那隻鳥。但是有些鳥卻還沒能自由,一直被對方所恨,在這裡時間久了,恨之線所聯結的兩隻鳥都破了、舊了,還不肯放手。」
橘指著前方,一對發黃的紙站在離階梯不遠的石柱上,看不出鳥的形狀,翅膀早也破爛得飛不起來了─已經破爛得稱不上是紙。
「他們互相痛恨…太固執、太悲觀了…也許對方有錯,但如果有一方能夠原諒,也許不會變成這樣了。
這其實會牽扯到歉意和誠意,只要那兩邊同時有反應,我就知道該剪哪隻鳥。」
「那你跟別的負責人一樣吧?不能擁有自己所管理的『意』?」
「嗯…該說是『擁有』嗎?...我自己不太清楚…」
我本身就代表『恨意』
我能擁有自我嗎?
我對自己任何想法都會出現疑惑…。
我是悲觀的吧?
我有快樂過嗎?
我活了多久?
恨這種意需要由我來管理嗎?
我需要管理我自己嗎?
沒有恨…我應該快樂才對吧?
可是我感覺不到…
我看了那麼多恨,
知道那是一個可怕的意…
我不擁有他…
應該是感到快樂才對啊…
「…橘?」她拍了拍橘的肩膀,橘從一連串的疑惑中驚醒,身邊的鳥也跟著啪噠一聲的飛散。
「恩?!…喔…總之,這就是我的工作、我的職責。」
「大概清楚了…據我所知,目前我已經去過五個空間…『圖書館』、『白森鳥』、『城市』、『大海』,還有這裡『玻璃溫室』,這些是我記憶磁碟中找得到的。但沒有其他線索了…所以,剩下的必須由你來指示我。剩下的兩個人是誰?」
「好吧。目前你還沒見過的,一個是『情意』─他的空間是『程式』而另一個人…。」她停頓了一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是唯一一個不是你『幻想』的產物。」
「他是誰?」
「『天意』─『銀色蝴蝶』…他所在的空間我無法確定…他的職責,等你看到他自然就會知道…。」
如果他還存在的話。
最後一句令她百思不解
『如果他還存在』
『天意』
會不會就是指歉意所說的『出租者』…?
灰在空間之間徘迴,一邊尋找著剩下的兩個管理空間,一邊想著黑和橘所說的話。
如老鷹般的褐色眼睛銳利地尋詳四周,如果他找不到天意,他的記憶將缺少一塊,也許他將缺少最重要的一部份,也或許那會是破解他失去十年記憶的關鍵,和為什麼要創造七意空間…為什麼自己是『全意』…
如果是全意,為什麼不會像其他意負責人一樣,不該擁有自己所管理的意…?
數以百計的鳥在溫室上空盤旋。
這座溫室漂浮在空中,由透明玻璃所建築的圓形溫室,到處充滿綠意,非常寬廣,天花板很高、周圍牆壁也距離很遠,比一般的溫室大了幾十倍,如不仔細看會以為在室外,完全沒有室內壓迫擁擠的感覺。
溫室上空懸吊著高低不一的球型盆栽,也都是玻璃製,偶爾互相碰撞響起噹啷聲。
人與人之間也難免有些碰撞,但能每次都像這些玻璃擊出那麼清脆美好的聲音嗎?
樂觀與悲觀的人之間的差別有多大呢?
我是樂觀的人嗎?
一位穿著祭師袍和祭師帽的橘髮年輕女子坐在台階上,全身穿著橘色,面無表情的坐在台階上。
「你被分配到的是…『恨意』。」
(為什麼呢?)
(不知道呢…沒有必要去明白吧!)
他在腦中反覆的思考這些心中小小的疑問。
「應該有原因吧…只是我不記得了…抱歉。」坐在旁邊的灰仰頭望著天,女孩緩慢的將頭轉向灰,「是嗎?...反正,這重要嗎?」
「應該不要緊的…魯木橘。我希望我十年前消失的記憶不會影響到目前空間的運作。」至少到目前為止似乎沒有問題。
「也就是說,因為記憶消失的關係,我必須和你說明所有在這空間的事情嗎?」
「嗯...大概就是這樣…我的記憶似乎能夠因為妳們的解說而逐漸恢復,應該說只需要一些啟發就能自己再築構…」
「從前面遇到的四位負責人已經見證了是吧?」
歉意、謝意、誠意、滿意,我確實從他們身上找到了許多能彌補空位的記憶。
「你剛剛已經知道了,我是恨意負責人『溫室效應』─魯木橘,負責管理人的恨。」
「嗯。」
「看到空中飛翔的鳥了嗎?」
「是的…在我進來時就已經注意到了。」
「每隻鳥代表一個人被恨或恨人的人,而他們身上的『恨之線』,每條恨之線連結著兩隻鳥,也就是恨和被恨的兩隻。」
灰抬頭望了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好像沒有看到你說的『線』」
「因為這些線在平時是隱藏的,這些線全部都…」
「連在你的身上。」灰憑著恢復的記憶接了橘的話,
「…跟黑說的一樣呢!你的記憶只是被藏在深處吧。」橘笑了笑,並又回復原來的表情。
「這些鳥連著線,線連著我,而我本身就代表…」
恨意。
他從手中變出了一把剪刀,這時在她周圍出現了幾條橘色的帶狀物「說他們是鳥,其實他們都是一張張的紙剪出來的。」
才剛說完,幾隻鳥從空中飛了下來,其中兩隻鳥輕輕的降落在魯木橘的腿上。
他們都只不過是張紙。
剪成鳥型狀,能夠飛的紙鳥。
「當一個人不再憎恨鳥所代表的人時…『恨之線』就不會再連繫著我,而我的責任就是把鳥的尾巴剪斷,用這把剪刀,鳥將得到自由。」
他剪去了一張紙的尾巴,兩隻鳥還停頓了一會兒,才輕輕的拍動翅膀,往溫室上方飛去,並穿越玻璃罩,消失在太陽光中。
「有些人是能夠被諒解的,就像那隻鳥。但是有些鳥卻還沒能自由,一直被對方所恨,在這裡時間久了,恨之線所聯結的兩隻鳥都破了、舊了,還不肯放手。」
橘指著前方,一對發黃的紙站在離階梯不遠的石柱上,看不出鳥的形狀,翅膀早也破爛得飛不起來了─已經破爛得稱不上是紙。
「他們互相痛恨…太固執、太悲觀了…也許對方有錯,但如果有一方能夠原諒,也許不會變成這樣了。
這其實會牽扯到歉意和誠意,只要那兩邊同時有反應,我就知道該剪哪隻鳥。」
「那你跟別的負責人一樣吧?不能擁有自己所管理的『意』?」
「嗯…該說是『擁有』嗎?...我自己不太清楚…」
我本身就代表『恨意』
我能擁有自我嗎?
我對自己任何想法都會出現疑惑…。
我是悲觀的吧?
我有快樂過嗎?
我活了多久?
恨這種意需要由我來管理嗎?
我需要管理我自己嗎?
沒有恨…我應該快樂才對吧?
可是我感覺不到…
我看了那麼多恨,
知道那是一個可怕的意…
我不擁有他…
應該是感到快樂才對啊…
「…橘?」她拍了拍橘的肩膀,橘從一連串的疑惑中驚醒,身邊的鳥也跟著啪噠一聲的飛散。
「恩?!…喔…總之,這就是我的工作、我的職責。」
「大概清楚了…據我所知,目前我已經去過五個空間…『圖書館』、『白森鳥』、『城市』、『大海』,還有這裡『玻璃溫室』,這些是我記憶磁碟中找得到的。但沒有其他線索了…所以,剩下的必須由你來指示我。剩下的兩個人是誰?」
「好吧。目前你還沒見過的,一個是『情意』─他的空間是『程式』而另一個人…。」她停頓了一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是唯一一個不是你『幻想』的產物。」
「他是誰?」
「『天意』─『銀色蝴蝶』…他所在的空間我無法確定…他的職責,等你看到他自然就會知道…。」
如果他還存在的話。
最後一句令她百思不解
『如果他還存在』
『天意』
會不會就是指歉意所說的『出租者』…?
灰在空間之間徘迴,一邊尋找著剩下的兩個管理空間,一邊想著黑和橘所說的話。
如老鷹般的褐色眼睛銳利地尋詳四周,如果他找不到天意,他的記憶將缺少一塊,也許他將缺少最重要的一部份,也或許那會是破解他失去十年記憶的關鍵,和為什麼要創造七意空間…為什麼自己是『全意』…
如果是全意,為什麼不會像其他意負責人一樣,不該擁有自己所管理的意…?
SIX.情意
『程式』
如果只有這個線索…,我所穿梭的空間分布在現實世界外圍,那些虛擬的世界空間就有上億個,『程式』會在哪裡?
都破了…。
全意尋找著『情意』所位在的空間世界,但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難找。才剛想著如何搜索『程式』時,滑鼠底下的紅光開始以每秒三次的速度快速閃爍,「找到了。」
全意順著滑鼠移動的方向飛去,路上映入眼簾的依舊。
都是殘破的。
周圍漂浮的空間外圍多了許多缺陷。空間是幻想的產物,不僅限於一個人的幻想,雖然人的想法是個別獨立的,但任何人都有一部份幻想會在一個地方連結──『空間區域城』,上億個世界在此聚集。正常來說,一個完整的空間,不論大小在外部看起來都會是球狀。但這周圍的空間…
都是破的…不管遠的近的…沒有半個球是完整的。
灰沒有時間管這些,況且他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情形,能了解狀況的唯一辦法就是盡快找到最後兩位意的管理員。
只要把記憶補滿就行了。
灰進入了第六個意負責人的空間。空間內漂浮著不同顏色的球,四週都是深淵。只有中間一條撲滿草皮的小徑能夠行走。
「歡迎來到《情意當舖》。…全意?」一個淡綠色頭髮,穿著白色T恤和長褲的男孩咬著紙條坐在小徑盡頭一顆綠球上。
「你是『情意負責人』吧?」剛降落在草皮上的灰身邊飄出了黑色墨線,黑色拖鞋踩過的草地被染成黑色,又隨著離開而消失。
「沒錯。」男孩從球上跳下,草皮發出沙沙的聲音,
「我是『情意』負責人魯木綠,『吃紙條的』。」
「好吧…很奇怪的稱號,雖然似乎很適合…。」
「『穿著黑色衣服的新娘』也沒有多正常,哈哈。」綠瞇著眼睛,應該說他任何時刻都是瞇著眼,「你怎麼會來這?」
「好吧,既然你問了…據我目前所知道的…我失去了前面十年的記憶…」
「要坐下來嗎?」綠用手指劃了一下,一顆黃色的球從旁邊飄了過來,全意搖頭示意不需要。
「現在事況緊急。」全意身邊的滑鼠繞著她打轉。
「我繼續說明…因為對某人感到抱歉的關係,我跑到了魯木黑的《歉意販賣所》,之後了解我能夠在與負責人們對話時恢復片段記憶,從而間接得到七個意的線索。」
「所以你想經過七個負責人之後也許能夠知道所有之前發生的事情。」
「是的...看來你們的想法都能和我接通。」
「這很正常…」
因為我們就是你。
綠咬掉了嘴裡的紙條,並從手臂上變出一張紙條放進嘴裡。
「所以現在,」灰深深的呼吸一口氣,狠狠的盯著『吃紙條的』,「我會問你一些問題,好讓那些問題的答案從我腦中跑出來。但你還是要回答。」
「沒問題。」
「你說這裡是『情意當舖』,那麼這裡事怎麼營運的?」
「嗯…我這樣說好了…你應該知道,我沒有『情意』」
「知道。」灰最後還是選擇坐下,輕輕的坐在黃色的球上,「可是情意的範圍聽起來似乎很廣泛。」
「嗯…沒錯,」綠又吃完了一張紙條,再變出一張咬在嘴裡,「『情意』其實就是指七情六慾中的『七情』,在儒家所指的七情是『喜怒哀懼愛惡欲』,佛教則是指『喜怒憂懼愛憎欲』。另外還有中醫的說法是『喜怒憂思悲恐驚』…。」
「痾…反正就是指七情就是了。」
「對,還沒說完,我並不是管理所有情,七情中的『憎』和『慾』已經有人管理了,也就是『恨意』和『滿意』,我只負責管理其他的五情。至於管理的方式,」綠的全身開始發光,一條條白色的小紙條從他身上竄出來,穿梭在整個空間,「來到這裡的人們會跟我說一個在他身上所發生的故事,那些故事紀錄在這些紙條上,然後我會給他們錢…並不是指現實世界的錢,而是能夠拿來購買其他『意』的錢。」
「喔…但據我所知,好像只有『歉意』需要購買?」
「應該這樣說,不是所有意都是花費在『購買』,或是說『價錢沒有那麼昂貴』。歉意是需要每次都要購買的,而且十分昂貴。謝意和誠意則不需花費。至於滿意和恨意都是很便宜的。你之所以只知道歉意需要購買,是因為你只花費在歉意。蠻可悲的…。」
灰沒有反駁,空虛的棕色眼睛直盯著情意,等著他繼續解說。
「好…我說到哪?...那些紙條,我會負責吃掉、消化、和我的身體融為一體,當那些人有餘錢能夠把他們的故事贖回來時我身上的故事就會回歸於他們。我無法理解我為什麼這樣做,沒什麼意義…反正這就是我管理情意的方式」
「講解十分詳細…。」灰再也沒有盯著情意負責人,而是驚恐的盯著草皮。
為什麼要這樣?這個問題的答案清楚的映在灰的腦中,無限的空虛盡是從心中湧起。
因為長期的失去『情意』啊…!!聽著別人的故事…聽了那麼多別人的感情,潛意識中會想要擁有那些感情…卻沒有辦法得到…身上唯一擁有的意是恨和滿足…他只能恨,只能感到滿意…必須滿意現狀,又痛恨那個制定這些爛規矩的人。
「你還好嗎?」
「嗯…還好…」灰用顫抖的聲音說著,不久她抬起頭,「這樣應該可以了…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說吧。」
「你是我訪問的第六個負責人…那最後一個…」
「天意…是吧?」綠收回了滿天飛舞的紙條,轉身走向草皮的盡頭。
「他不存在了。」
如果只有這個線索…,我所穿梭的空間分布在現實世界外圍,那些虛擬的世界空間就有上億個,『程式』會在哪裡?
都破了…。
全意尋找著『情意』所位在的空間世界,但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難找。才剛想著如何搜索『程式』時,滑鼠底下的紅光開始以每秒三次的速度快速閃爍,「找到了。」
全意順著滑鼠移動的方向飛去,路上映入眼簾的依舊。
都是殘破的。
周圍漂浮的空間外圍多了許多缺陷。空間是幻想的產物,不僅限於一個人的幻想,雖然人的想法是個別獨立的,但任何人都有一部份幻想會在一個地方連結──『空間區域城』,上億個世界在此聚集。正常來說,一個完整的空間,不論大小在外部看起來都會是球狀。但這周圍的空間…
都是破的…不管遠的近的…沒有半個球是完整的。
灰沒有時間管這些,況且他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情形,能了解狀況的唯一辦法就是盡快找到最後兩位意的管理員。
只要把記憶補滿就行了。
灰進入了第六個意負責人的空間。空間內漂浮著不同顏色的球,四週都是深淵。只有中間一條撲滿草皮的小徑能夠行走。
「歡迎來到《情意當舖》。…全意?」一個淡綠色頭髮,穿著白色T恤和長褲的男孩咬著紙條坐在小徑盡頭一顆綠球上。
「你是『情意負責人』吧?」剛降落在草皮上的灰身邊飄出了黑色墨線,黑色拖鞋踩過的草地被染成黑色,又隨著離開而消失。
「沒錯。」男孩從球上跳下,草皮發出沙沙的聲音,
「我是『情意』負責人魯木綠,『吃紙條的』。」
「好吧…很奇怪的稱號,雖然似乎很適合…。」
「『穿著黑色衣服的新娘』也沒有多正常,哈哈。」綠瞇著眼睛,應該說他任何時刻都是瞇著眼,「你怎麼會來這?」
「好吧,既然你問了…據我目前所知道的…我失去了前面十年的記憶…」
「要坐下來嗎?」綠用手指劃了一下,一顆黃色的球從旁邊飄了過來,全意搖頭示意不需要。
「現在事況緊急。」全意身邊的滑鼠繞著她打轉。
「我繼續說明…因為對某人感到抱歉的關係,我跑到了魯木黑的《歉意販賣所》,之後了解我能夠在與負責人們對話時恢復片段記憶,從而間接得到七個意的線索。」
「所以你想經過七個負責人之後也許能夠知道所有之前發生的事情。」
「是的...看來你們的想法都能和我接通。」
「這很正常…」
因為我們就是你。
綠咬掉了嘴裡的紙條,並從手臂上變出一張紙條放進嘴裡。
「所以現在,」灰深深的呼吸一口氣,狠狠的盯著『吃紙條的』,「我會問你一些問題,好讓那些問題的答案從我腦中跑出來。但你還是要回答。」
「沒問題。」
「你說這裡是『情意當舖』,那麼這裡事怎麼營運的?」
「嗯…我這樣說好了…你應該知道,我沒有『情意』」
「知道。」灰最後還是選擇坐下,輕輕的坐在黃色的球上,「可是情意的範圍聽起來似乎很廣泛。」
「嗯…沒錯,」綠又吃完了一張紙條,再變出一張咬在嘴裡,「『情意』其實就是指七情六慾中的『七情』,在儒家所指的七情是『喜怒哀懼愛惡欲』,佛教則是指『喜怒憂懼愛憎欲』。另外還有中醫的說法是『喜怒憂思悲恐驚』…。」
「痾…反正就是指七情就是了。」
「對,還沒說完,我並不是管理所有情,七情中的『憎』和『慾』已經有人管理了,也就是『恨意』和『滿意』,我只負責管理其他的五情。至於管理的方式,」綠的全身開始發光,一條條白色的小紙條從他身上竄出來,穿梭在整個空間,「來到這裡的人們會跟我說一個在他身上所發生的故事,那些故事紀錄在這些紙條上,然後我會給他們錢…並不是指現實世界的錢,而是能夠拿來購買其他『意』的錢。」
「喔…但據我所知,好像只有『歉意』需要購買?」
「應該這樣說,不是所有意都是花費在『購買』,或是說『價錢沒有那麼昂貴』。歉意是需要每次都要購買的,而且十分昂貴。謝意和誠意則不需花費。至於滿意和恨意都是很便宜的。你之所以只知道歉意需要購買,是因為你只花費在歉意。蠻可悲的…。」
灰沒有反駁,空虛的棕色眼睛直盯著情意,等著他繼續解說。
「好…我說到哪?...那些紙條,我會負責吃掉、消化、和我的身體融為一體,當那些人有餘錢能夠把他們的故事贖回來時我身上的故事就會回歸於他們。我無法理解我為什麼這樣做,沒什麼意義…反正這就是我管理情意的方式」
「講解十分詳細…。」灰再也沒有盯著情意負責人,而是驚恐的盯著草皮。
為什麼要這樣?這個問題的答案清楚的映在灰的腦中,無限的空虛盡是從心中湧起。
因為長期的失去『情意』啊…!!聽著別人的故事…聽了那麼多別人的感情,潛意識中會想要擁有那些感情…卻沒有辦法得到…身上唯一擁有的意是恨和滿足…他只能恨,只能感到滿意…必須滿意現狀,又痛恨那個制定這些爛規矩的人。
「你還好嗎?」
「嗯…還好…」灰用顫抖的聲音說著,不久她抬起頭,「這樣應該可以了…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說吧。」
「你是我訪問的第六個負責人…那最後一個…」
「天意…是吧?」綠收回了滿天飛舞的紙條,轉身走向草皮的盡頭。
「他不存在了。」
FAKE END.天意
灰坐在一張黑色的沙發上,雙手撐著沉重的頭顱,兩條長長的瀏海垂吊著。他在一間所有東西不是白色,就是黑色的房間。牆壁是白色,電腦是黑色;地板是黑色,床是白色…上面都畫著密密麻麻的黑白圖驣。
那是屬於魯木灰的空間。
灰在空虛。房間沒有開燈,黑暗包圍著她。他剛從情意那邊回來,得知ㄧ個無力的記憶…。
天意不存在了。
…
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還不夠多嗎?
…我只知道我是這個空間的創造者、那些空間的創造者。我失去十年的記憶,而且據我目前所知…毫無理由。我為什麼要想出這些空間?為什麼天意「不存在」?我要怎麼找回放在他那的記憶?
我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我負責做什麼?
你知道的就是「這些」。
而「這些」又是你需要知道的問題。
難道你不想知道全部嗎…?
「全意!」灰抬起頭,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灰身旁出現,他身旁飄著一本黑色的書。
「…管理員,你怎麼可以擅離崗位。」
「當你發生狀況時,」魯木黑閉上雙眼,左手放在胸口,「我們七位負責人就算犧牲生命也必須拯救你…因為只要你消失,我們就無法復原。」
「已經剩六位了…。」
「我的朋友,不用擔心…事情不是這樣的。」魯木黑的右手撘著全意的肩膀,翠綠色的眼珠看著魯木灰憔悴的身軀。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負責出租的負責人…他出事了,在你失去記憶後第一次來到我的商店前。在那之前…他把一些事情告訴我了。」
又來了…。
不論任何管理員…說到別的管理員或是自己怎麼了,都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對他們來說別人是什麼…?自己是什麼?
是你想出來的人類。
缺陷的人類。
為了保護你不受到任何打擊和挫折而願意「犧牲一切」的一群人類。
「因為如果連我們都無法承受挫折的話…我們在這裡就沒有用處了」
…是這樣嗎?
「出租負責人…也就是天意,他並不包含在七意之內…他是在你創出七意之後自己產生的。」
「那這樣不就只有六個…。」
「你先別急。」黑翻開了身邊的黑色巨書,一條黑色的物體從書中慢慢飄出來。
「這是我的記憶體。」黑抓住黑色的物質。
該那麼說嗎…那個物體感覺在發光,發著黑色的光…「我們每個負責人就像一台電腦一樣,之前在我們眼前所顯現的畫面都會有記錄。我想這可以提供給你…。」
「…裡面會有第七個意的線索嗎?」
黑沒有回答,他將書本和上,書繼續咻咻的在空中穿梭。.
「這不是我所有的記憶,我只開了一部分的資料夾。」他把東西交到她手上,黑色物體很溫暖,他是發光的…發著黑色的光,雙手周圍的事物都映著黑色的光。
「…這要怎麼用?」
「想像他是你身上的一部分,讓身上空出一個位置讓他進去。他會依照你的想像
來使用。」
想像嗎…。
魯木灰閉上雙眼,開始想像這團黑色物體使用的方式。
黑色物體開始閃爍,接著灰將他壓緊胸口,物體像是被吸收似的慢慢侵入灰的體內…。
----------------
(我坐在圖書館中央。)
(我是管理員,管理歉意的管理員。)
灰眼前看到的是高大的書櫃,擺滿五顏六色的書,光從天空透進來,這是「他」所熟悉的空間。
(我負責歉意。)
我在他的記憶裡吧…這是他的視野…我以他的視野看著這個空間。
那些書不只是書,他們有生命。
靜靜的躺在書櫃中,似乎很滿意自己所在的位置,那些書被管理員擺得整整齊齊,就連位於高度將近七層樓的書櫃上也擺著安祥的書。
「…你看見了?」是魯木黑的聲音,灰沒有注意到黑在跟別人說話,因為眼前沒有任何人,聲音來源是黑的背後。
『是的…管理員,你是六個人之中…嘶…最強也最可靠的…嘶…所以我只告訴你。』說話的人喘著氣,發出像是機器故障的嘶嘶聲。
是個男孩。
「對我來說你也是最質得信賴的…我當你是哥哥。你這時候…說這個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灰第一次聽到黑用那麼猶豫的口氣說話。
「你說你快要被毀滅了…可是被誰你都不知道!?」黑很激動,吼的雙眼緊閉。
『這也沒有辦法…我可不是七意中的負責人…也許是因為這樣…嘶…全意才...沒有辦法救我…』
「不會的…,全意不是那種人,說實在…最近我們六個人都不知道他到哪去了,感覺不到他的氣息。都沒有到空間區域城裡…。」
『看來…嘶…全意也…出事了…嘶…啊?』
對話在這裡停頓了一陣子,黑的視野消失了,他闔上了雙眼,所以視野是一片黑色。
「沒有他我們沒辦法…如果他出事,我們應該也會死亡。」
『只是…嘶…小小的問題…,應該…不久就會…嘶…恢復吧…,不過…我應該…沒辦法…嘶…等到…嘶…那時候…。』
「…快說吧,你看見了什麼?」黑轉身面向那個人。
…那是人嗎…?
全身發著銀色的光芒,銀色的玉米鬚頭髮,後面綁著一條馬尾,白色肩袍內穿著黑色的格鬥服和黑色長褲,肩上站著一隻銀白色的巨大蝴蝶,跟老鷹一樣大。
他的眼睛是灰色的,每說一個字就閃爍一次紅光,裡面好像有什麼標誌之類的…。
他不像是人類…。
反而比較像…機器人!
『我看見…他…全意,他將遭受一場極大的災難…。』
「…?!」
『他似乎…要被…嘶…什麼…吞噬了…嘶…,也許那是…能夠找到毀滅我的人的…線索…。』
黑重重的坐在黑色巨書上,雙手撐著額頭,「…也只能相信你…你的預言永遠沒有出過差錯…。」
『搞不…好…嘶…這是我最後一次的…預言了…。』
「…是嗎…。」
『不用難過…不是誰的…錯…,只是…等全意回來時…記得要告訴…嘶…他…他是『第一個意』!千萬不要…自己硬撐…,身為『空間守衛』的『黑衣新娘』…你們要繼續…嘶…做護送新娘的保鑣阿…』
機器開始解體…他身上的零件變成一隻隻蝴蝶,慢慢從他身上飛走,飛向光所照射到的地方,最後那隻巨大的蝴蝶也跟著慢慢解體,消失在黑暗之中。
(就算是我的錯…我也不會道歉阿…)
(…魯木˙銀『假象』…就算死了還是喜歡到有光的地方…)
--------------------
灰張開眼睛,事情終於明白了...。
天意,出租意的『機器人』,能夠預言未來。
我是負責清除『空間』的『空間守衛』
我就是『七個意』中的其中一個...而且我是『第一個意』
「那剩下的記憶在哪裡...?不應該只有那些阿...」
「也許剩下的記憶要你自己去找了。」歉意說,
「他所說的災難...我不認為是指你這次的失憶。」
「...嗯...也許吧。」
灰看著地板,用發抖的雙手空虛的將黑色物體歸還給歉意...。
(災難總有一天會來臨…)
那是屬於魯木灰的空間。
灰在空虛。房間沒有開燈,黑暗包圍著她。他剛從情意那邊回來,得知ㄧ個無力的記憶…。
天意不存在了。
…
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還不夠多嗎?
…我只知道我是這個空間的創造者、那些空間的創造者。我失去十年的記憶,而且據我目前所知…毫無理由。我為什麼要想出這些空間?為什麼天意「不存在」?我要怎麼找回放在他那的記憶?
我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我負責做什麼?
你知道的就是「這些」。
而「這些」又是你需要知道的問題。
難道你不想知道全部嗎…?
「全意!」灰抬起頭,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灰身旁出現,他身旁飄著一本黑色的書。
「…管理員,你怎麼可以擅離崗位。」
「當你發生狀況時,」魯木黑閉上雙眼,左手放在胸口,「我們七位負責人就算犧牲生命也必須拯救你…因為只要你消失,我們就無法復原。」
「已經剩六位了…。」
「我的朋友,不用擔心…事情不是這樣的。」魯木黑的右手撘著全意的肩膀,翠綠色的眼珠看著魯木灰憔悴的身軀。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負責出租的負責人…他出事了,在你失去記憶後第一次來到我的商店前。在那之前…他把一些事情告訴我了。」
又來了…。
不論任何管理員…說到別的管理員或是自己怎麼了,都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對他們來說別人是什麼…?自己是什麼?
是你想出來的人類。
缺陷的人類。
為了保護你不受到任何打擊和挫折而願意「犧牲一切」的一群人類。
「因為如果連我們都無法承受挫折的話…我們在這裡就沒有用處了」
…是這樣嗎?
「出租負責人…也就是天意,他並不包含在七意之內…他是在你創出七意之後自己產生的。」
「那這樣不就只有六個…。」
「你先別急。」黑翻開了身邊的黑色巨書,一條黑色的物體從書中慢慢飄出來。
「這是我的記憶體。」黑抓住黑色的物質。
該那麼說嗎…那個物體感覺在發光,發著黑色的光…「我們每個負責人就像一台電腦一樣,之前在我們眼前所顯現的畫面都會有記錄。我想這可以提供給你…。」
「…裡面會有第七個意的線索嗎?」
黑沒有回答,他將書本和上,書繼續咻咻的在空中穿梭。.
「這不是我所有的記憶,我只開了一部分的資料夾。」他把東西交到她手上,黑色物體很溫暖,他是發光的…發著黑色的光,雙手周圍的事物都映著黑色的光。
「…這要怎麼用?」
「想像他是你身上的一部分,讓身上空出一個位置讓他進去。他會依照你的想像
來使用。」
想像嗎…。
魯木灰閉上雙眼,開始想像這團黑色物體使用的方式。
黑色物體開始閃爍,接著灰將他壓緊胸口,物體像是被吸收似的慢慢侵入灰的體內…。
----------------
(我坐在圖書館中央。)
(我是管理員,管理歉意的管理員。)
灰眼前看到的是高大的書櫃,擺滿五顏六色的書,光從天空透進來,這是「他」所熟悉的空間。
(我負責歉意。)
我在他的記憶裡吧…這是他的視野…我以他的視野看著這個空間。
那些書不只是書,他們有生命。
靜靜的躺在書櫃中,似乎很滿意自己所在的位置,那些書被管理員擺得整整齊齊,就連位於高度將近七層樓的書櫃上也擺著安祥的書。
「…你看見了?」是魯木黑的聲音,灰沒有注意到黑在跟別人說話,因為眼前沒有任何人,聲音來源是黑的背後。
『是的…管理員,你是六個人之中…嘶…最強也最可靠的…嘶…所以我只告訴你。』說話的人喘著氣,發出像是機器故障的嘶嘶聲。
是個男孩。
「對我來說你也是最質得信賴的…我當你是哥哥。你這時候…說這個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灰第一次聽到黑用那麼猶豫的口氣說話。
「你說你快要被毀滅了…可是被誰你都不知道!?」黑很激動,吼的雙眼緊閉。
『這也沒有辦法…我可不是七意中的負責人…也許是因為這樣…嘶…全意才...沒有辦法救我…』
「不會的…,全意不是那種人,說實在…最近我們六個人都不知道他到哪去了,感覺不到他的氣息。都沒有到空間區域城裡…。」
『看來…嘶…全意也…出事了…嘶…啊?』
對話在這裡停頓了一陣子,黑的視野消失了,他闔上了雙眼,所以視野是一片黑色。
「沒有他我們沒辦法…如果他出事,我們應該也會死亡。」
『只是…嘶…小小的問題…,應該…不久就會…嘶…恢復吧…,不過…我應該…沒辦法…嘶…等到…嘶…那時候…。』
「…快說吧,你看見了什麼?」黑轉身面向那個人。
…那是人嗎…?
全身發著銀色的光芒,銀色的玉米鬚頭髮,後面綁著一條馬尾,白色肩袍內穿著黑色的格鬥服和黑色長褲,肩上站著一隻銀白色的巨大蝴蝶,跟老鷹一樣大。
他的眼睛是灰色的,每說一個字就閃爍一次紅光,裡面好像有什麼標誌之類的…。
他不像是人類…。
反而比較像…機器人!
『我看見…他…全意,他將遭受一場極大的災難…。』
「…?!」
『他似乎…要被…嘶…什麼…吞噬了…嘶…,也許那是…能夠找到毀滅我的人的…線索…。』
黑重重的坐在黑色巨書上,雙手撐著額頭,「…也只能相信你…你的預言永遠沒有出過差錯…。」
『搞不…好…嘶…這是我最後一次的…預言了…。』
「…是嗎…。」
『不用難過…不是誰的…錯…,只是…等全意回來時…記得要告訴…嘶…他…他是『第一個意』!千萬不要…自己硬撐…,身為『空間守衛』的『黑衣新娘』…你們要繼續…嘶…做護送新娘的保鑣阿…』
機器開始解體…他身上的零件變成一隻隻蝴蝶,慢慢從他身上飛走,飛向光所照射到的地方,最後那隻巨大的蝴蝶也跟著慢慢解體,消失在黑暗之中。
(就算是我的錯…我也不會道歉阿…)
(…魯木˙銀『假象』…就算死了還是喜歡到有光的地方…)
--------------------
灰張開眼睛,事情終於明白了...。
天意,出租意的『機器人』,能夠預言未來。
我是負責清除『空間』的『空間守衛』
我就是『七個意』中的其中一個...而且我是『第一個意』
「那剩下的記憶在哪裡...?不應該只有那些阿...」
「也許剩下的記憶要你自己去找了。」歉意說,
「他所說的災難...我不認為是指你這次的失憶。」
「...嗯...也許吧。」
灰看著地板,用發抖的雙手空虛的將黑色物體歸還給歉意...。
(災難總有一天會來臨…)
後記
國中時的創作,其實有和國中一位同學作品中的影子,所以對於這篇作品的誕生有點難以釋懷。
這一長串是序章,正傳是崩壞的開始XD(欸#
角色各自無法擁有自己掌管的「意」,也衍伸出「掌權者不能因個人私慾而從比別人容易獲取的管道中得到一些東西」
進而轉變為「你掌管著他,意味著你無法擁有他。」
依照這一點,角色們只要有一點點的不平衡,整個世界觀會因他們造成很大的破洞。
這個故事的空間其實很抽象,也許還在架構,或許真的就是那麼抽象吧ww
20130625
這一長串是序章,正傳是崩壞的開始XD(欸#
角色各自無法擁有自己掌管的「意」,也衍伸出「掌權者不能因個人私慾而從比別人容易獲取的管道中得到一些東西」
進而轉變為「你掌管著他,意味著你無法擁有他。」
依照這一點,角色們只要有一點點的不平衡,整個世界觀會因他們造成很大的破洞。
這個故事的空間其實很抽象,也許還在架構,或許真的就是那麼抽象吧ww
20130625
本傳
ONE. 從此,那個人類──
啊啊...討厭死了。
我在公車上,而坐在我旁邊的乘客用稍微大聲的聲音講著電話。車上的氣氛十分尷尬,大家其實都想趁機補眠,一名乘客還不悅的發出幾次嘖嘖聲。
講手機的是一位國或高中女孩吧,好像對著手機另一端發脾氣,說到對方之前曾經約接送時間,10點說要準備出發了,結果11點才動身前往。原本還有說有笑的,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到開始激動了起來。
「什麼沒有?你明明就曾經這樣子過。」
或許是注意到其它人都看著,她把音量稍微壓低了。
對於毀約的人感到不悅,合情合理,那些包容心甚高的人,大概不是少根筋、沒有以「正常」的模式反應,就是飾演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喔喔,因為從小就被灌輸「忍一時風平浪靜」的真理,不忍人類就得一直打架,所以忍耐被視為正常行為,這點我是不反對。
扯太遠了。
我聽著女孩用很強勢的語氣酸唸著對方,這種事情其實可以用不合理的方式解決就好,女孩你就包容一下吧,畢竟還是翻舊帳。
「你不會感到愧疚嗎?」「道歉有什麼用?道歉有用嗎?」「我不想跟你講話。」
好吧,標準的「逼得別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容易愧疚得說出對不起了還要打對方臉」的得理不饒人,啊啊──家務事或情侶吵架不是我能管的啦,況且我不知道對面的態度還有到底說了什麼。
「我不想跟你講話」不是開完笑的,他一秒掛了電話,然後又過了兩三個站,他悠閒的下了車。
在旁邊聽著總覺得有點好笑,因為女孩整個路途上,一開始先是翻了翻包包裡拿出來的西點料理書,呃...會注意到是因為真的很少人會在公車上把食譜拿出來看,然後感覺好像是不知道可以幹嘛才打去跟別人聊天,最後翻舊帳把別人給句點。
許多急逼出來的、隨口掛在嘴邊的、隨便被否定的,歉意在這個世界是那麼的不值錢。
道歉這檔事已經氾濫到「貶值」了,意思意思用的東西、有說就好、而有得聽就盡量聽,搞得自己好像很偉大。
如果道歉需要花錢、就算道歉需要花錢──
估計是再貴也不會有人想買了說給那種人聽吧,浪費。
「好像不錯呢──」
「...啊?」
「你那正常人不會去想的見解,思維沒有半句讓人聽懂的。我是在誇讚你。」
「...」我旁邊又坐了一個女的,那裡是明明剛剛才空出來的位置。
我坐在座位的外側,有人坐進裡面的座位我不可能不知道,除非就車子剛發動的兩三秒我睡著了。
「我給你一個機會,或許無法100%貫徹你對於歉意的看法。」
女人自顧自的對我說話,絕對是在跟我說話沒錯。
他手上沒有手機,還提到了我剛剛腦裡亂想的「歉意」。
「喔?幹嘛?能讓我給歉意定價之類的?」
「對。」
好吧,我是開玩笑的,他居然很肯定的回答了我。
那女的一臉正經地對我笑,用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直盯著我。
是一個全身穿著黑色、中分瀏海劉很長、後面用鯊魚夾夾起來的女人。
「給予你販售歉意的權限,不過你自己賣的東西,你買不了。」
「...什麼──」
「由你來管理全世界──掌管所有書櫃上的「歉意冊」,至於你自己的「歉意冊」只能是空的,
回答要或不要。」
歉意冊...?書櫃?聽不懂──
這是什麼即興表演嗎?我是被鎖定的那名互動觀眾對吧?
「意思是說,歉意的交易,由我來掌管?」
「由你收錢、由你紀錄。然後再次強調,你自己的歉意冊,只能是空的。」
當下在他背後看到幾個模糊的人影,還有從他背上串出來的幾條墨狀霧氣。
公車轉了一個大彎,夕陽從正前方跑到了女人的背後。
並非宗教壁畫上聖人的光環一般,逆光反而使對方更加一片漆黑。
一種能夠肯定他絕對不是正常存在的念頭灌入全身。
「你的答覆?」
啊啊──
聽不太懂,不過似乎很有意思......
反正我本來就不常跟別人道歉──
就配合一下這場即興表演吧。
【從此,那個人類拋棄了道歉的資格。】
20130706
我在公車上,而坐在我旁邊的乘客用稍微大聲的聲音講著電話。車上的氣氛十分尷尬,大家其實都想趁機補眠,一名乘客還不悅的發出幾次嘖嘖聲。
講手機的是一位國或高中女孩吧,好像對著手機另一端發脾氣,說到對方之前曾經約接送時間,10點說要準備出發了,結果11點才動身前往。原本還有說有笑的,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到開始激動了起來。
「什麼沒有?你明明就曾經這樣子過。」
或許是注意到其它人都看著,她把音量稍微壓低了。
對於毀約的人感到不悅,合情合理,那些包容心甚高的人,大概不是少根筋、沒有以「正常」的模式反應,就是飾演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喔喔,因為從小就被灌輸「忍一時風平浪靜」的真理,不忍人類就得一直打架,所以忍耐被視為正常行為,這點我是不反對。
扯太遠了。
我聽著女孩用很強勢的語氣酸唸著對方,這種事情其實可以用不合理的方式解決就好,女孩你就包容一下吧,畢竟還是翻舊帳。
「你不會感到愧疚嗎?」「道歉有什麼用?道歉有用嗎?」「我不想跟你講話。」
好吧,標準的「逼得別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容易愧疚得說出對不起了還要打對方臉」的得理不饒人,啊啊──家務事或情侶吵架不是我能管的啦,況且我不知道對面的態度還有到底說了什麼。
「我不想跟你講話」不是開完笑的,他一秒掛了電話,然後又過了兩三個站,他悠閒的下了車。
在旁邊聽著總覺得有點好笑,因為女孩整個路途上,一開始先是翻了翻包包裡拿出來的西點料理書,呃...會注意到是因為真的很少人會在公車上把食譜拿出來看,然後感覺好像是不知道可以幹嘛才打去跟別人聊天,最後翻舊帳把別人給句點。
許多急逼出來的、隨口掛在嘴邊的、隨便被否定的,歉意在這個世界是那麼的不值錢。
道歉這檔事已經氾濫到「貶值」了,意思意思用的東西、有說就好、而有得聽就盡量聽,搞得自己好像很偉大。
如果道歉需要花錢、就算道歉需要花錢──
估計是再貴也不會有人想買了說給那種人聽吧,浪費。
「好像不錯呢──」
「...啊?」
「你那正常人不會去想的見解,思維沒有半句讓人聽懂的。我是在誇讚你。」
「...」我旁邊又坐了一個女的,那裡是明明剛剛才空出來的位置。
我坐在座位的外側,有人坐進裡面的座位我不可能不知道,除非就車子剛發動的兩三秒我睡著了。
「我給你一個機會,或許無法100%貫徹你對於歉意的看法。」
女人自顧自的對我說話,絕對是在跟我說話沒錯。
他手上沒有手機,還提到了我剛剛腦裡亂想的「歉意」。
「喔?幹嘛?能讓我給歉意定價之類的?」
「對。」
好吧,我是開玩笑的,他居然很肯定的回答了我。
那女的一臉正經地對我笑,用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直盯著我。
是一個全身穿著黑色、中分瀏海劉很長、後面用鯊魚夾夾起來的女人。
「給予你販售歉意的權限,不過你自己賣的東西,你買不了。」
「...什麼──」
「由你來管理全世界──掌管所有書櫃上的「歉意冊」,至於你自己的「歉意冊」只能是空的,
回答要或不要。」
歉意冊...?書櫃?聽不懂──
這是什麼即興表演嗎?我是被鎖定的那名互動觀眾對吧?
「意思是說,歉意的交易,由我來掌管?」
「由你收錢、由你紀錄。然後再次強調,你自己的歉意冊,只能是空的。」
當下在他背後看到幾個模糊的人影,還有從他背上串出來的幾條墨狀霧氣。
公車轉了一個大彎,夕陽從正前方跑到了女人的背後。
並非宗教壁畫上聖人的光環一般,逆光反而使對方更加一片漆黑。
一種能夠肯定他絕對不是正常存在的念頭灌入全身。
「你的答覆?」
啊啊──
聽不太懂,不過似乎很有意思......
反正我本來就不常跟別人道歉──
就配合一下這場即興表演吧。
【從此,那個人類拋棄了道歉的資格。】
20130706